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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4年,剑桥的细雨织成一片灰雾,浸湿了史蒂文·斯皮尔伯格的衣衫。他站在那所著名的电影学院门前,心头如这天气一般湿重冰凉——他再次被拒绝了。他握紧手中那卷简陋的8毫米胶片,那里面是他用邻居家玩具火车拍摄的火车事故镜头,倾注了他少年时代所有的热爱与幻想,却终究未能叩开电影殿堂之门。

但谁能想到,被拒之门外的青年,竟在十年后凭借一条机械鲨鱼搅动了整个好莱坞。1975年那个夏天,《大白鲨》的拍摄成了斯皮尔伯格本人的一场噩梦。预算失控如流沙,拍摄期被大西洋汹涌的波涛一再撕碎。那只昂贵的机械鲨鱼在咸涩海水的侵蚀下,如同被诅咒一般故障不断。好莱坞的同行们纷纷投来冰冷的目光,窃窃私语中满是幸灾乐祸——年轻的导演已深陷绝境。

“它完了,这部片子也完了。”制片人语气如同寒冰。

斯皮尔伯格站在摇晃的船头,目光扫过一片狼藉,最终定格在辽阔而神秘的海面。恐惧与灵光竟在绝境中诡异地缠绕共生。他猛地一拍栏杆:“那就让它彻底‘消失’!用音乐,用水花,用想象!让观众自己吓自己!”

当《大白鲨》最终以惊心动魄的方式征服了全世界,斯皮尔伯格的名字仿佛被魔法点亮。然而成功的喧嚣散去后,他坐在空荡的放映室里,内心深处那个瘦弱、总被欺凌的犹太男孩影像却再次浮现出来,他感到了新的迷茫——恐惧与成功之后,他的镜头又该对准何方?

1987年,上海龙华机场的喧嚣中,他正在执导《太阳帝国》。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过人群,颤抖着向他走来。老人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,上面是一个穿着条纹囚服的小男孩。

“导演先生,”老人声音哽咽,“我认得您,在集中营……您那时是那个用空罐头盒做放映机、给孩子们放小电影的男孩,对吗?您是我们的光啊!”

斯皮尔伯格如遭电击,手中的导演话筒几乎滑落。童年时那些萦绕不去的噩梦碎片——父亲描述的集中营惨状、自己因犹太身份而遭受的孤立与嘲笑——刹那间被赋予了沉甸甸的真实面孔。他凝视着照片上那酷似自己童年的小身影,终于明白了,恐惧与悲悯从不是需要被战胜的敌人,而是深埋于生命地下的矿脉,唯有挖掘,方能照亮他人。

从此,他镜头里的世界开始向人性的更深处掘进。他拍摄《紫色》,让黑人女性的命运在银幕上迸发出尊严的力量;他执导《辛德勒的名单》,那残酷的黑白影像里,绝望中闪烁的一抹红衣女孩,成为人类良知在深渊边缘的无声呼喊。再后来,《拯救大兵瑞恩》里诺曼底登陆的战场,每一颗子弹都裹挟着令人窒息的真实,硝烟散尽后,牺牲的重量沉沉压在每个观众心上。

斯皮尔伯格回到剑桥大学领取迟来的荣誉学位那一天,阳光出奇地灿烂。他站在当年被拒绝的校门前,仿佛再次看见那个攥着胶片、在雨中狼狈而执拗的青年自己。

恐惧始终未曾真正离开过斯皮尔伯格。童年时被排斥的孤寂、对战争暴力的不解与焦虑,如同地下潜行的暗河,悄然渗透进他创造的每一个世界:《E.T.》里外星来客与地球孩子手指相触的瞬间,流淌着对理解的深切渴望;《第三类接触》中人类与星空的壮丽对话,折射出对浩瀚未知的敬畏与向往;《头号玩家》那个炫目迷离的虚拟宇宙,又何尝不是对现实联结缺失的一种补足?

> 他曾说:“我的恐惧从未消失,它们只是成了我理解他人的门票。”

斯皮尔伯格最终将童年孤立无援的冰冷,炼化为照亮千万人心灵的光。那被拒绝的冷雨,那机械鲨鱼故障带来的绝望,那集中营照片唤起的刺痛,都未曾将他击倒。恐惧成了他理解世界、触摸人性深渊的珍贵门票。

这位魔法师最大的魔法,正是将生命中的阴影悉数收集,投入灵魂的熔炉,最终在银幕上锻造出足以映照人类共通悲欢的璀璨光芒。当现实冰冷如铁,他教会我们,如何用内心的火焰去锻造光。

必刷禵 制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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